方清韻更覺臉燒的厲害：「哪有，秦政委也救了我啊！」
「昨天我就該跟你一塊去醫院，瞧瞧那個秦政委什麼模樣。」劉建紅朝她挑挑眉，「他有沈隊長俊嗎？」
方清韻想了想：「他們倆不太一樣……」
沈沐澤是那種冷毅的俊朗，看起來是外冷內熱的，而秦政委眉目雖然很溫柔，卻讓人感到一種說不出的疏離。
「行了行了，反正下午的課也不重要，我給你打扮打扮，去會會你那相親對象！」
下午兩點。
經過六個小時的審訊，沈沐澤攻破了姚榮的心理防線，成功從他口中得到線索。
「姚榮說他從沒見過兇手的樣子，每次把人帶過去後就去不同的地方拿錢，甚至連藏錢的位置都五花八門，可以看出，兇手警惕性極高，且有嚴重扭曲的反社會人格，大概率是有前科的……」
沈沐澤看着一個月內五起兇案發現屍體的地圖，食指輕叩着額角，眉頭深鎖。
經過勘察，三個地點都不是兇殺現場，那兇手會在哪兒把人殺害後，又把屍體拋的那麼遠的呢？
王浩摩挲着下巴，有些擔心：「姚榮被抓，他應該是得到消息了，我最擔心他趁着這段時間逃走。」
沈沐澤看着地圖，眸光一眯。
其他人察覺到，心登時都提了起來，沈沐澤這樣的專註，一般是發現了什麼。
沈沐澤將地圖放在桌上，聲音冷沉：「你們看，五個被害人的屍體幾乎是呈弧形放射狀被拋到各個地點，也就是說兇手能完成作案，一定距離五個拋屍點都不遠。」
聽他這麼說，王浩等人仔細一看，腦海中紛紛將拋屍點朝同一個方向延伸。
「來客飯館！？」
沈沐澤眼神一沉：「以最快的速度過去，浩子，你帶老李他們蹲守飯館周圍所有巷子，齊岩，你跟徐文海他們去轉移飯館周圍的老百姓。」
「是！」
一下子，整個大隊都忙了起來。
天色陰沉。
一輛軍綠吉普緩緩駛入春景路。
正在開車的通訊員看了眼後視鏡：「政委，醫生說最好還是再觀察幾天，您這麼快出院，怕會影響身體。」
陳朝陽卻不在意，目光掃過不遠處的濟河：「當兵的，這點傷怕什麼。」
河水很平靜，但因為天空烏雲密布，水面也像是塊灰色的絨布，讓人有些喘不過氣。
方清韻就是在這裡為了救人才淹死的……
想到這兒，心好像再一次被揪住，哪怕在這個世界，那一切都沒有發生。
陳朝陽將視線放在另一邊，不忍再看。
可透過車窗，卻在路邊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風迎面吹來，讓方清韻不由搓了搓手臂，她嘟囔道：「奇怪，怎麼感覺有點冷……」
「清湄。」她聞聲轉身，詫異地睜大了眼；「秦政委？您這麼快就出院了？」
陳朝陽嗯了一聲，看着她的眼神流露着柔情：「我回軍區正好路過，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？」
方清韻尷尬，不好意思說自己是來見相親對象的，只說：「我跟同學出來玩的，她去供銷社買東西了，我在這兒等她。」
話音剛落，一輛紅色桑塔納車突然停在兩人身邊。
方清韻望去，眸色亮了亮：「沈隊長？」
沈沐澤從車上下來，他沒有穿警服，深藍色短袖，雖然寬鬆，但隱約能感覺到衣服下有力的肌肉，黑色長褲襯的他的腿又直又長，看起來像個大學生。
察覺到方清韻對沈沐澤的注視，陳朝陽臉色微沉。
沈沐澤也有些驚訝，沒想到前天昨天都各打過照面的兩人都在這危險的地方。
陳朝陽是軍人，倒不用擔心，但方清韻……
他抿抿唇，幾步上前輕輕抓住方清韻的手腕：「先跟我走。」
方清韻還沒反應過來，另一隻也被攢住，回過頭，撞上陳朝陽慍怒的眸子：「站住！」
劉建紅從供銷社趕回來，看到穿着軍裝的陳朝陽和便裝的沈沐澤一人一邊抓着方清韻的手，驚掉了下巴，嘴裏的冰棍『啪嗒』掉在地上。
這什麼情況？
一個軍人一個刑警，在爭對象！？
「沈隊長，男女有別，你在大街上對清湄拉拉扯扯的是不是不太好。」陳朝陽語氣不輕不重，卻充滿了壓迫感。
與他而言，方清韻註定是會給自己在一起的，他絕不容許別的男人過分親近她。
聽了這話，方清韻懵了。
她跟沈沐澤男女有別，跟他就不是了嗎？而且他這語氣怎麼像是把自己划到他的所有物里去了。
沈沐澤聽出陳朝陽話語里的不對味，表情卻還是波瀾不驚：「秦政委誤會了，我只是把她帶到安全的地方。」
聞言，陳朝陽皺起眉，才反應過來對方穿的不是警服。
刑警穿便裝，如果不是下班，應該是要執行什麼重要的任務。
聽通訊員說近來發生的命案，加上前天方清韻遇上的危險，他立刻明白過來。
但看到沈沐澤抓着方清韻的手，心裏還是膈應的慌。
方清韻則是想起昨天在醫院病房門外聽見陳朝陽跟那個女人說的話，主動抽出手。
掌心一空，陳朝陽的心好像也跟着被挖去了一角。
沈沐澤瞥見愣在不遠處的劉建紅，朝她道：「上車。」
說著，拉着方清韻就上了車，劉建紅傻愣愣地哦了一聲，也跟着上去。
方清韻餘光看向陳朝陽，只見他站在原地，一雙幽深的眼眸盯着自己，裏面是讓她摸不着頭腦的……深情。
「沈隊長，我們這是要去哪兒？」劉建紅終於反應過來，不由問。
「先把你們送去公安局。」沈沐澤專註開着車。
方清韻立刻說：「沈隊長，能不能麻煩您送我們回學校？」
才剛說完，一輛三輪車突然從右側重來，沈沐澤連忙踩下剎車。
由於慣性，后座的方清韻和劉建紅狠狠撞在了車座上，兩人都開始眼冒金星。
「怎麼回事啊？」劉建紅齜牙咧嘴地揉着頭。
「你們別下車。」
考慮到這段路行人少，沈沐澤叮囑了過後才下車去查看。
三輪車上是空的，似乎是有人故意為之……
順着三輪車衝出的方向看去，是個小巷子。
他下意識摸向腰間的槍，準備過去探查，可想到車上還有兩個女孩，慢慢放下了手。
